“言之有理!”李寿轻笑颔首。
而与此同时,唐皓等人依旧在与函谷关上的叛将对骂,忽见一名东军士卒飞奔赶来,心下微微一愣。
“唐将军,谢大人有令……”说着,那名士卒策马靠近唐皓,附耳对他说了几句,只听得唐皓不住点头。
“好,谢大人的意思,末将明白了!”冲着那名东军士卒一点头,唐皓深吸一口气,朝着函谷关上叛军喊道,“关上诸位将士弟兄听着,方才唐某接到安平大将军传令,如下:叛将秦维,执迷不悟,其罪不赦,破关之后,按叛国之罪论处,凌迟处死,其家眷,诛三族!——但凡与此贼为伍者,一并罚之,其罪不赦!”
函谷关上秦维听闻,又惊又怒,气地面色苍白,指着关下的唐皓,厉声吼道,“放箭!放箭!射死这卑鄙小人!”
然而令秦维感到惊怒的是,在他下达了将令之后,竟无一人听令,关楼上大部分的将领,都不动声色地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。
见此,秦维大怒,一把抓住一名将领衣襟,怒声骂道,“马聃,本帅的话,你没有听到么?难道你也想与唐皓一样,投降周军?”
名为马聃的叛将低着头,低声说道,“末将……不敢!”
“既然如此,你便亲自操弓,替本帅射死唐皓!”
“……”
“你还在犹豫什么?”
“……”
秦维连喊几声,那马聃只是低头不语。
秦维勃然大怒,一把将马聃推到在地,锵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剑,怒声骂道,“马聃,本帅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,射死那唐皓,否则,本帅便斩了你!”
但尽管如此,摔倒在地马聃依旧低着头沉默不语。
见此,秦维心中愈加恼怒,举起利剑便要朝着马聃的脖子砍去,继而,便他麾下几名心腹将领拦住。
“秦帅三思,马聃将军亦是我函谷关善战之将,若无端将其斩杀,非但士卒不满,更会使得军心不安,甚至引起兵变……”
“是啊,秦帅,西征周军此举,无非就是要搅得我关上将士不和,互生间隙,秦帅理当好言安抚,且不可一时冲动,否则,便是将关内将士的心,往周军那边推啊!”
秦维总归也是领兵作战的将领,知晓军心的厉害,在思忖了良久之后,终究将手中的佩剑收回了剑鞘,望着西征周军中军所在,咬牙骂道,“我说周军何以不攻城,原来是打着攻心的主意么?——好个绝户计!”
正说着,他神色微微一愣,他注意到,城外的西征军,有一个方阵的弓手,已举了手中弓对准了函谷关的方向。
与此同时,城外,唐皓正出言指挥指那一万弓手方阵。
“朝天射,都朝天射……尽量莫要伤到函谷关上的将士们,我等此番乃是为将安平大将军与谢大人的[善意]传达给关上的弟兄们,并非要加害他们性命,都注意了!——放!”
伴随着唐皓重重一挥右手,那万人方阵的弓手当即松开手中箭矢,只听嗖嗖一阵乱响,近万支箭矢迅速窜向函谷关上空。
而此时,函谷关上的守军也注意到了这波箭雨,纷纷寻找掩体躲避周军的弓箭。
毕竟西征周军已经向他们传达了一件事,那就是,一旦函谷关陷落,只要是愿意投降的,且与秦维没有瓜葛的人,一概赦免叛国之罪。
在这种情况下,还有谁愿意与代表着大周朝廷的西征周军死磕?还不得一个个躲起来,等着破关的那一天?
不得不说,此刻的函谷关守军,已没有了想要誓死奋战的意思,尽管他们不敢就这么表达投降周军的意思,然而也没有了想要殊死抵抗的想法,几乎大部分的叛军士卒都在思索如何能过活到破关的那一日,而不是如何击溃周军。
从这一点可以证明,谢安的文伐之策,其初步成效,非同一般。
西征周军的箭矢,极为密集射向函谷关,但令关上守军感到奇怪的是,那些箭几乎是以直角的角度笔直朝着函谷关上上空射去的。
抛射?
关上一名叛将眼中露出几分愕然,暗暗说道,就算是抛射,这种角度射过来的箭矢,恐怕也已经没有了什么杀伤力,周军这是打算做什么?
伴随着叮叮当当一阵乱响,西征周军射到函谷关的箭矢,大部分都已落了下来。
正如那名叛将所预料的,尽管这一波箭雨足足有近万支,可关上的守军,却几乎没什么有伤亡,也是,那种落下时歪歪斜斜的箭矢,能有什么杀伤力?
当然了,也有几个倒霉蛋被箭头砸中脑袋,哗哗流血。
“这是……”一名被箭头砸中脑袋的叛军将士捡起了砸伤自己的箭矢,他这才发现,箭矢上的箭头,已被人有意地磨钝了。
忽然,他注意到,箭杆上绑着一张纸。
好奇之下,他拆了开来,发现那张纸上只写着一句很简单的话,大致意思就是,凭着这张纸,出城投降的叛军,非但可以免死、且家眷连坐之罪,还能减刑:
最先向周军投降的一百人,免所有刑法,前五千人减刑三等,前一万人减刑二等,前两万人减刑一等。
望了望左右,那名士卒悄悄将那张纸贴身藏了起来……
而此时,其余关上的叛军士卒显然也注意到那些箭矢所帮着的纸条,在与相熟的同泽一番议论后,不约而同将那张纸条都藏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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